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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篇的日月同辉不是静止的 —— 太阳的金边在水面碎成金箔,月亮的银辉像融化的锡,顺着波纹漫开。水下的暗流正悄悄攒动,蓝绿色的水流卷着细碎气泡,慢慢堆出少女的轮廓:她的手臂抬起时,水珠顺着指尖连成银线,发梢的水纹里还藏着一闪而过的鱼影。当她挥动手腕,一条小鱼猛地从水面弹起,鳞片是半透明的贝母色,游着游着突然散开,光点在空中画出弧线,重组成鲸鱼的模样。这头鲸很特别,身体是淡紫色的粒子云,鳍边镶着会反光的银边,游过的地方留下淡蓝色的水痕,尾鳍第三次拍打水面时,那些水痕突然立起来,变成了隧道的墙壁,壁上的荧光石忽明忽暗,像在呼吸。
隧道深处传来船锚的碰撞声,三桅帆船慢慢驶出来:木质甲板上的年轮里嵌着细金线,风一吹就闪;主帆上落着机械海鸟,翅膀的太阳能板随着角度变换颜色,红喙扫过帆布时,布面上竟流出绿色的代码。船一直开到一片发光的幕墙前,幕墙像冻住的彩虹,有人伸手推开它,白光瞬间涌出来,里面是旋转的星空 —— 射手座的箭已经搭在弦上,金蓝色的箭身缠着星尘,一松手就带着哨音射向紫色恒星。
恒星炸开的刹那,云团里钻出三根光柱,慢慢显出人形:他们的轮廓模糊,像浸在水里的墨,晃了晃又融进云里。云絮开始旋转,越转越快,最后凝成一只眼睛 —— 瞳孔是深紫色的,眼白里飘着细小的星点,眨动时,睫毛扫过的地方落下星屑。突然,这只眼睛炸开了,紫色的粒子像烟花一样散开,等雾慢慢淡去,眼前又是最初的日月同辉:太阳还在淌金,月亮还在流银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水面晃过的影子。
就像潮水退了又涨,梦境也是这样 —— 从起点开始,绕了一大圈,最后还是回到原点。那些发光的鱼、会飞的鲸、远航的船,不过是梦里的浪花,起落之间,早把真实和虚幻揉成了一团,分不清哪滴是海水,哪颗是星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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